馅儿

越写越烂系列，写什么都一个调调


我醒来的时候，长久睡眠后形成的四肢酸软感击中了我，但坏事不可能只有一桩，昨天天气实在太热而我又为了第一次见面给瓦尔加斯教授留个好印象而穿了长裤，最糟糕的是我忘了在睡觉前脱掉它所以这条沾着我汗水的长裤在费里的床上待了一整夜！我心里的小人已经在尖叫了。我匆忙换上干净的T恤短裤和鞋，洗漱下楼，快要九点了，在解决床单问题之前，我得保证不要在早餐时间迟到。
瓦尔加斯教授正坐在餐桌前读着早报，手边的咖啡还冒着热气，维罗妮卡把烤好的吐司片和杏子酱摆在桌上，用意大利语问我要牛奶还是咖啡，我的意大利语不太好，不过应付这种日常对话还是可以的，我告诉她我要牛奶，并向她道了谢。还没坐下我就看见费里拉着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孩向这边跑来，他一定就是费里昨天傍晚提到的罗维了。“早上好。”我才意识到忘了道早安。教授点了点头。“早上好，路德！”费里欢快地说，“路德，这是我的哥哥罗维诺。哥哥，这是路德维希，就是爷爷说的那个来我们家的访问学者！”我觉得罗维诺可能还没睡醒，或者不大喜欢我，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就坐下开始往烤吐司上涂杏子酱。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一句“很高兴认识你”之类的，我已经嗅到了尴尬的气息。“哥哥可能有一点起床气，他平时是个很好的人的！”费里倒是对这种情况适应良好，“对了路德，你一定要尝尝维罗妮卡做的杏子酱，全世界最好吃的杏子酱！”我无法拒绝费里，我不知道有谁能拒绝那么一双甜蜜又真挚的眼睛，在我把杏子酱涂在吐司上的时候，维罗妮卡又端来了煎蛋和培根。费里用意大利语和维罗妮卡说了些什么，她笑了，然后亲吻了他的脸颊。“对了路德，”费里一边叉起一块煎蛋一边说，“下午我和罗维要和朋友们一块去游泳，你要一起去吗？”他肯定知道我不会拒绝他的。“好啊。”我说，尽量显得漫不经心这样他就不会发现我有多期待，“我还挺擅长游泳的。”罗维诺嘴里嚼着面包，转过头跟费里说话，语速很快好像不怎么高兴，费里笑着劝他，他说的是意大利语，我用心听也只听懂几句，大概是说我人其实不错让罗维诺不要想太多。我心里的小人又一次尖叫了，这次是开心的那种。
这边的泳池和我家那边的不太一样，是露天的，远处山上流下来的水源源不断的注入池中，有鹅卵石砌成的池壁，水很绿而且清凉，我靠在池壁上，看不远处一群人在水中嬉闹。罗维诺好像在和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男人吵架？“那是哥哥和安东尼奥。”我不知道费里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坐在我旁边的池沿上，脚浸在水里，身上水珠的反光快要晃了我的眼睛。“别看哥哥这样，其实他们俩关系特别好。”我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羡慕。他沉默了一会儿，我和他一起看着蓝得过分的天空。“天空和你眼睛的颜色很像呢。”他突然说，“诶路德你变得好红。”“太阳太晒了。”我只能这样说，恨不得钻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