馅儿

给菇菇补的生贺，菇菇生快！
神罗=路德的设定，神罗用名海因里希。

   当他微仰着头，用他那双让我如此熟悉的蓝色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能再糟糕了。我曾经为了避免这件事的发生做了很多努力，我试图说服上司让我哥哥替我参加这个典礼，可他说了什么？他说，费里西安诺，作为我们国家的象征之一，你有这个义务。好吧，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不能逃避这件事，不能因为那个新生的国家长得实在是太像我那可怜的早逝的海因里希就不去祝贺他的出现，可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我思念海因里希，我曾经那么爱他，我曾经希望有一天清晨，他以英挺少年模样归来，金发上还留着战场上的烟尘，虽然疲惫却还会对我微笑，而不是连一块冰冷的墓碑都没有留下。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灵魂，我不知道。
  我很早就听说了基尔伯特多了个弟弟的事情，他发现那个孩子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是十四五岁的模样了。而阿尔弗雷德和马修被发现的时候都还是幼儿，每个国家新生时都是幼儿，而那孩子是个例外，当然，一个例外。弗朗西斯说起这件事时眼神很复杂，我知道他一直在观察我的表情，他的战争刚刚结束，结局对他来说不怎么光彩。我会去的，我当然会去的。我这么和他说，我想念那繁华的凡尔赛宫。我本来还想用《蒙娜丽莎》来打趣他，我想念那个微笑的姑娘，在我还是孩童时我曾经亲手给她的鬓边插上一朵雏菊，她给了我一个甜甜的颊吻。她说：“愿你得到幸福，我亲爱的小姑娘。”
  我捏着请柬，基尔伯特的字迹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那个狂放不羁的样子。我当然会去的。
  和我想的一样，基尔伯特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请来了德意志各邦国的贵族，还有大大小小的国家们。尽管弗朗西斯刚刚战败，但他还是以基尔伯特的最好朋友之一的身份出席了。何况这个仪式的举办地点是凡尔赛宫。这一切都是为了那孩子——新生的德/国。
  我特意站在人群的外围，基尔伯特正拉着那孩子，把他介绍给来自各个邦国的贵族们。那孩子叫路德维希，在基尔伯特身边安安静静的站着，尽管是一身军礼服，也还是稍显稚嫩。我不敢看他那头金发和那双湛蓝的眼睛，他多像海因里希！如果海因里希那时候能回来的话，也该是这副模样吧。大厅里太热了，我大概应该到走廊里透透气。
  走廊里没什么人，服务生都在大厅里，端着托盘询问那些尊贵的客人们需要何种酒。我希望没人发现我的离开，但上帝总喜欢和我开玩笑。
  上帝啊，上帝啊。我在心里一遍遍呼唤着万能的主。我希望他能听到我心中微弱的求救声。那孩子，路德维希是什么时候来这的？他比我料想的还要矮些，至少是比我矮些，他不算很强壮，但可以看出他很有力，军礼服把他衬得更加英挺。他微微仰起头，用他那双蓝眼睛看着我，太熟悉了。“我见过你。”他说，声音是变声后的沙哑，但是很坚定。他的话像一道闪电，我一片漆黑的脑海里突然亮起转瞬即逝的炫目的光。“你刚刚出生。”我说，拼命控制着即将流下的泪水，这太丢脸了，我想逃避，我的心里有个声音说，逃吧费里西安诺。而我的腿却像是灌了铅，无法迈出一步。“不，”他迟疑了一下，“我有时候感觉我已经存在了很久。你也许不会相信，我一直觉得有个人在等着我。好吧……”他有些孩子气的用手捂住了脸，“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对你说，”我想请求他不要说出那句话，可我忙着控制泛滥的泪水，我知道，我知道。“我回来了，费里西安诺。”他说。哦，我的小海因里希，不，现在是路德维希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