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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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记(伊诞贺文)

  “那是什么?”幼小的费里西安诺睁着好奇的双眼问罗慕路斯,他低头,看见自己胸口衣袍没掩住的地方一块伤痕一样的印记。“那是爷爷当年征战留下来的。”罗慕路斯抱起小费里,蹭了蹭他的鼻尖,“会痛吗?”“当然不,我可是最强壮的!”的确,堆积成小山的黄金珠宝,颜色花纹让人眼花缭乱的丝绸,快要溢出酒罐的甘醇葡萄酒,来自遥远而神秘的东方的乳香没药,大片肥沃的土地,和数不清的奴隶,正值盛年的罗马拥有一切。那是费里西安诺记忆中模糊却快乐的一段日子,他和哥哥住在祖父的宫殿里,祖父总会抽出时间陪他们玩耍,而他的侍卫,那个总是一言不发的日耳曼人只是在一边看着,费里西安诺觉得他应该是个温柔的人,但是却莫名的怕他。那个侍卫的小臂上有一柄剑一样的印记。
  似乎很多人身上都会有那种特殊的印记,一个图样或者一句话。照顾他的侍女芙妮丝,手臂上有一串月桂叶,她后来爱上了一个送她月桂花冠的男人。他的哥哥罗维诺的上臂处,有一艘小帆船。而费里西安诺从未发现过自己身上有任何印记,哪怕是一颗痣。
   有一种说法,印记是灵魂的缺憾,和自己印记相匹配的人便可以弥补这个缺憾,印记连接的感情纽带是如此坚固,只有死亡才能将其消除。费里西安诺曾经见过一个失去印记的人,他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功勋,祖父在宴会上赐爵位和奴隶给他时,他的脸上并无喜悦,费里西安诺在他的表情里看到了悲伤和死亡。那个人的灵魂破了一个大洞,那是爵位和奴隶无法弥补的。
  后来那样的表情,费里西安诺还看过一次。那时罗慕路斯已经非常衰弱,他好不容易骗过门口的侍女,悄悄溜进来想要看望自己的祖父。却看见祖父的侍卫,那个冷冰冰的日耳曼人站在一张软榻前,脚边是一把沾着血的剑,那剑的形状和侍卫小臂上的印记一模一样,那个侍卫突然转过头,对他说:“都结束了。”他身上的死亡气息,甚至比死去的祖父还要多。侍卫经过他的时候,费里西安诺发现,那个剑一般的印记不见了。费里西安诺张了张嘴,却无法哭泣。
  之后的日子像是陷入了威尼斯的水雾里,潮湿而沉闷。也许罗维诺遇到了安东尼奥这件事能算得上是一抹亮色,费里西安诺实在是没想到,与哥哥上臂上小帆船印记相配的,会是一个单词,还是一个骂人的单词——混蛋,它印在安东尼奥的右手手心,那里不止有掌舵留下的老茧。每次罗维诺怒气冲冲地骂他混蛋时,安东尼奥就只是笑,不顾罗维诺的挣扎把他拉进怀里。
  费里西安诺也遇到过一个害羞的男孩,男孩会把自己的食物让给他,红着脸让他教自己画画。他的手与男孩的手交握的时候,他祈祷着手腕上能够出现些什么,似乎是上帝回应了他的祈祷,那里果然出现了很淡很淡的印记,是他自己的名字,它的颜色淡得像一声叹息。那个男孩叫他的名字的时候,也像是在叹息。然而那个印记并没有存留多久,不久后,男孩就离开了,费里西安诺盯着腕上的印记,它的颜色似乎更淡了,隐约带了抹血色。
  那个印记慢慢的就停止变淡了,只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费里西安诺却无法感受到疼痛了,他只觉得麻木。他消沉了一段日子,没日没夜的画画,他想他的确是被诅咒了,心里有个缺口,他却不知道如何缝补。
  收到基尔伯特的邀请函的时候,费里西安诺仍有些消沉,但上司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他,他根本无法推辞。卢浮宫里人来人往,都是他不认识的面孔,那些费里西安诺熟识的人早已躺进坟墓,他们的后代袭了爵位得了王位,在这里等待着一个新国家的诞生。
  费里西安诺找了个角落,垂下头发呆。这里那么多人,谁又能立刻认出他呢?基尔伯特应该在向众人介绍他的弟弟。费里西安诺把玩着手上的印章戒指,余光瞥过手腕,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一个新的印记覆盖其上,它的笔触清晰有力,“我回来了”费里西安诺读出声音来。“是的。”费里西安诺抬起头,看到一双海蓝色的眼睛。那个洞可以补上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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